我每天,只是重複的望著同一片景色。 我以為看習慣了,就不會對這段景色抱有太多的想法。 可是並不盡其然是那樣,那只不過是止痛劑, 就好像傷口的血還在流可你卻感覺不到痛。 就是那樣的感覺,很深刻,很無痛感。 同時,也很無奈。 穿著病號服的少年在夜裡正在啟動中而閃爍著的旋轉木馬面前跪坐, 旋轉木馬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像極了走馬燈, 每一個木馬他一個一個數,重新數,緩緩的數。他究竟會數到什麼時候呢? 最珍愛又精緻的木馬呀,隨著旋轉的頻率時而消失時而出現,只要他持續凝視著那不斷重複的光景,最珍愛的感覺終會消失。 他認為,這和語言飽和是同樣的道理。 記得以前在書裡看過這樣一段內容。 對著某個東西過於久,久而久之會對之產生「無法理解其真正意義」的效果。 這是大腦把注意力轉移到物體的某個部分,從而讓這個物體喪失了整體感而斷了腦的聯想,繼而讓物體本身失去其意義。 他正是在等著這樣的結果。 「所以,我請求他們將我捆綁,然後幾乎被永無止境的囚禁在這。那也是我曾經期望的。」 準狂者說著這麼一番話,他與傾聽者兩人在龐大的圖書館裡聊著天,傾聽者手上還握著一本書和筆。 「嗯?有意思!有意思!繼續說吧!我要你說更多!」 傾聽者毫不留情的命令準狂者述說更多,臉上的面具絲毫無法猜測傾聽者此刻的神色,可是總是看起來很興奮。 「可是曾幾何時開始我感到十分荒謬,思路經常有被打亂的感覺,我無法很好的思考,每當做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事,好像自己的心又去到了很遠的地方,好像怎麼用力地拉也回不來那樣。然後好混亂…真的好混亂。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。」 「你知道瘋狂的最終定義嗎?」 傾聽者突然壓低了聲帶,發起了提問。 「……」 對於傾聽者的發問,他想了想。 「思路已經不為正常的人吧…」 「嘻嘻嘻嘻!嘻嘻嘻嘻哈哈哈!」 傾聽者突然發出大笑,準狂者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斷按壓著肚子,好像被瘙了癢那樣的持續狂笑。 「當一個人,明明無法或無能去完成一件事時,卻還在一直不停不斷的重複著重複著同一個動作或行動。那樣很瘋狂。不覺得嗎?嘻嘻嘻……」 傾聽者越是說越是靠近準狂者,每當笑時,連那方才還以為是面具的臉上都會佈滿皺紋。啊,那確實是個妥妥的面具,只不過面具本身的設計充滿皺皮的紋路。 「嗯……我不明白。」 準狂者搖著頭的同時,身體漸漸向後傾。 「哦?我的意思是說我覺得……很瘋狂呢。嘻嘻哈哈哈哈...
「呼...」一大股煙從一輛黑色的轎車的窗飄向了街道,外邊還落著小雪。 「誒...」車內傳來一位成年男性的哀嘆聲,儘管刮過這寧靜的夜晚,卻不足以驚動這偶爾人來人往的小街道。 街道旁圍滿了欄杆,旁邊就是一條小河。 咔嗒。 原來的車門突然打開,從裡面伸出一隻黑皮鞋踏在那剛剛結起的雪地上,一個穿著全身黑衣西裝的男性出現在雪中。擁有一頭亮金發色的他,臉上左側還有幾道淺疤,嘴上兜著一支煙瘀,臉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。 「嘖,這也太久了吧。」他又一手舉起了煙瘀,一口氣地將煙排出口腔,又一邊調整他左耳上的保安用耳機。 這時,車內又傳來另一位音階比方才較高的成年男性的聲音,名叫威廉。 「萊恩,你又不是第一次幹這活的!今晚的僱主可是個千金吶。就憑你現在這個臭臉,我們都有被解僱的風險!」 「嘖。要你管,我們現在又不是在她面前,我喜歡怎樣就怎樣。」話一說完,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一陣喧嘩聲。耳機裡傳來了像是被靜電干擾的聲音。 「銀幣,銅幣預備。完畢。」 威廉馬上收起閒聊的心情回應:「金蘋果。」 隨後對著萊恩無力地聳聳肩:「吶...黑夜也不能說人。」 萊恩一聽便用力地瞪了威廉一眼,轉個頭卻即刻擺出專業級的撲克臉。 眼球無死角滾動,開始掃描眼前的人群。威廉心想這傢伙變臉變得比他家的保時捷還快。 「逖歐,場地數據報告?」 「無異樣。銅幣隊無異樣。」威廉隨即回應萊恩的話。 「好,繼續監督,我在C區繞。」 「收到。」 這頭一說完威廉又再對著對講機報告說:「雷歐啟動C。」 雷歐是萊恩在分隊裡的暫時代號而逖歐指的就是威廉,任務一旦開始就必須遵守使用代號名保持這樣的聯繫方式。威廉與萊恩也算是三個月的老夥伴了,儘管這次的任務之後說不定又要分道扬镳。這是因為一般上僱主都不會用同樣保鏢超過三個月,萊恩自己本身也受到消息說即將可能被調離本隊到另一個隊伍,雖說八分之九也還是離不開現在管轄的智利。 「……」萊恩來到了C區,僱主即將會經過的區域。他一如既往地預先掃描周遭,確保區域的安全性後,再引導僱主來到這個區域。 很快地,僱主帶著一群人潮湧入了C區。 「哦?」萊恩心想,威廉那傢伙眼睛肯定是盲了,這次的僱主與其說是千金,不如說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有望總裁女兒。那散發出的氣質真不是人人能仿的,儘管站在僱主周遭的來頭也不小,就算是萊恩的眼珠也有一瞬間為之一瞥。 而這時無限耳...